主業種田、副業蓋廟，楊吉成辛苦賺錢維持家計
圖/文:李清貴
以往種田的農民多數都有經營副業的情形，有些是養豬、種菜；有些則是利用農閒時間打零工，而之所以從事副業，一方面是早年種田收入有限，要完全靠它養家活口，確實相當艱苦。另方面是因為農民生性勤勞，總想多賺點錢貼補家用。世代居住在宜蘭縣冬山鄉三奇村，現年六十六歲的稻農楊吉成，從小家裡就是以種田為業，除了種稻之外，楊吉成家的副業是「蓋廟」，也就是專門負責興建廟宇的泥水師傅，這算是比較特殊的行業。因為廟宇建築與一般蓋房子最大的差別是廟宇有許多雕樑畫棟，這裡面有相當程度的專業性，尤其是雕塑在樑柱上的「交趾燒」更被視為是一項藝術品。
楊吉成說，從有記憶以來家裡就是從事種稻的工作，祖父、父親都是佃農，原來耕作的稻田都不是自己的。但因為父親非常勤勞，除了平常的種田工作之外，還經常外出從事泥水匠的工作，漸漸的有了積蓄才買了兩、三甲的田地，經過分家之後，到楊吉成手上差不多還有六分地。這樣的耕作面積要維持家計確實不容易，所幸還有家族副業-蓋廟，這項副業讓他們家的生活可以穩定，也才有往後的發展。
楊吉成表示，他們家的兄弟都從事蓋廟宇的工作，這項工作分工非常細膩，除了主體建築與一般建築沒有太大差異之外，一些細部裝飾則與其他建築有很大不同。特別是廟宇的柱子上會雕塑各種圖案，這些圖案早期都是蓋廟的師傅用手捏出來，然後再拿去窯裡面燒，一般稱為「交趾燒」。除了樑柱之外，由於廟宇是斜屋頂，在施工上也比一般建築難度高，楊吉成就經常負責屋頂部份的施作，也因為工作過程中常使用臂力，這也導致後來手臂出現無法使力的職業病。
除了副業工作備極辛勞之外，世代相傳的主業-種田，其實也不輕鬆。不過，或許是從小做慣了，楊吉成對於種田這件事並不覺得辛苦。從小跟著父親在田裡工作，楊吉成總是默默記住每個細節，十七、八歲的時候，父親就把育苗的工作交給他，而他從觀察老一輩的作法當中，體會出一些個人的經驗與心得，往後更不斷累積成為專業上的知識。
楊吉成兼顧種田及蓋廟的工作持續相當長的時間，直到十五年前因為手臂方面的職業病，才不得不放棄蓋廟師傅的工作，專心經營種稻事業。而這個時候剛好有很多附近的農民因為家裡缺乏人手或下一代不願從事種田工作。楊吉成因此選擇投入「代耕」的行列，現在他所耕作的面積大約有十七、八甲。從選種育苗、整地耕田、插秧到稻穀乾燥都自己來。他說，還好這些工作都可以藉由機械化大幅減輕人力負擔，要是以前那個年代實在很難想像可以耕作這麼大的面積。說到以前的耕作方式，楊吉成認為，除草是最辛苦了，因為以前除草，人必須跪在田裏面，用爬的方式把草拔起來塞到土裡面，過程中經常遇到會叮咬人的「土蜂」，如果碰到艷陽高照的大熱天，那就更辛苦了。而現在耕作機械化之後，這些辛苦的工作都沒有了，楊吉成說，現在種田實在比以前輕鬆太多了。
楊吉成種了大半輩子的田，耕作機械化之後也投入不少資金購買機器設備，本來還擔心自己年紀越來越大，那一天無力耕作，這些投資就形同浪費。所幸他的第二個兒子四年前從台北回來跟他一起投入種田的工作，這才讓他寬心不少。不過，兒子畢竟以前沒有接觸過種田的工作，很多事情還是必須楊吉成慢慢教導。楊吉成表示，以前他在學種田的時候，老一輩的觀念比較保守，有些事情不太會讓年輕一輩的去嘗試。現在他則採開放態度，兒子要嘗試新的作法，他都不會反對。而到目前為止，他對兒子在農事上的整體表現還算相當滿意。
